2013年10月24日

文理分科的前提是高考制度改革

作者:王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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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教育部网站消息,《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工作小组办公室发布公告就重大教育问题向社会各界征求意见。这个规划纲要讨论教育改革非常好,我 也想和大家分享一点我个人的想法,就是中国教育怎样可以有更好的发展,文理要不要分开,特别是如何改革我们的高考制度。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来探讨这个 话题。我不是教育专家,在这方面不是有很多的研究,但是我觉得可以谈一些切身的体会,也作为经历过中外教育制度的一个学子的体验。回顾中国几十年的教育, 特别是改革开放30年的教育,我感觉就是我们文理分科和教育高考制度到了一个需要思考改革的时候了。

  我想可能社会上很多人都有同感或者甚至都已经开始考虑到了,我从我个人角度来谈一下这方面的所面临的问题,特别 是否应该取消文理分科。然而文理分科的根源来自我们的高考的应试教育,首先是中国教育对人才选拔的机制。我认为要取消文理分科,首先要解决应试教育的高考 制度。

  中国高考制度是一个比较过时,不太人道的一个制度,为什么这么讲?比如说中国现行的高考对考生来说是一考定终 生,一考决定了未来上什么学校,决定他一生受什么教育的一个唯一的方式。假如说如果这个考生他今天身体不舒适,今天发烧或感冒了,或者他去考场的路上堵 车,或者是家里发生任何一种意外情况,或者他今天心情不好怯场,我觉得就可能就影响他考试的成绩,就可能影响他上大学,就影响他的自信心,影响他一生的发 展。我遇见过很多的朋友都有这种情况,包括他们的子女。还有我曾认识的一个非常优秀的中学生,但由于他一时发挥不正常,结果一辈子也没有上大学,自信心从 此一蹶不振,一辈子一筹莫展。实际上,不少考生在考场上一时非常紧张,有可能就导致他们发挥不正常,那么这样的话,就影响他们整个的考试水平正常发挥,甚 至影响终身。那么中国现在问题是,一年就这么一次两次的闭卷考试定终身,说对很多考生来讲是不公平的,更主要的是这种高考制度培养更多的是死记硬背的应试 人才。

  我想在这里提出一些建议,我们能不能改革我们的很不人性的高考制度,为中国的未来培养更多的创新型人才做准备。中国高考制度的改革我认为有6个方面可以建议。虽然有的还不能一下实行,但高考制度改革应该逐步朝这个方面努力。

  第一,建议高考简化,并且一年可以设置多次考试,就像每年可以考很多次的托福一样,我们已有这方面的经验和能 力。我在我最近的一本有关子女教育《我带安琪安东游学世界》书中提到我女儿王安琪,她去年考上了美国纽约哥伦比亚大学,在她申请的过程中,我感觉国外的高 考制度比较人道而且考察比较全面。我举个例子,比如说在北美像这种高考的话,实际上一年有很多次,比如说一年可以高考6到8次,主要是一次考不好你可以不 给学校报成绩,你可以考很多次,选择你方便的时间,一直到你满意为止,再把分数通知你报考学校。我觉得这种制度比较人性化,它不是考一次而是可以考很多 次,我没考好我可以重考。其高考形式是SAT考试,主要就是考语文和数学。所以高考的科目也不是很多,当然也有SAT的专科考试,但取决于考生的选择,不 是硬性的。也不像中国这样一到高考,全社会如临大敌的紧张状态,这在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是看不到的。

  现在国内完全有条件多考几次,比如每年国内的考托福、GRE、GMAT等都可以很考多次,都信息化时代了,为何 高考不行?实际上,高考科目简化了,文理就没必要分科了,因为高考科目只有语文和数学加外语的基础知识,其他不用高考,学生平时可以学各种自己喜欢的课程 或选修课,强调素质教育,也就不存在为高考准备得昏天黑地,也就没这么重的负担,还可以发展其他的个人业余爱好和参加社会活动及发展培养创新思维。

  第二,建议大学录取学生要看平常学习的成绩。比如在高中的全面成绩,包括体育课成绩。因为这样可以看这个学生平 时学的怎样,是否全面发展,是不是在他那个群体中是最优秀的,综合学习素质怎样。中学期间的成绩,包括自修和选修的成绩也应该作为一个高考参考,另外,也 可以考虑各省市自主出题的标准素质教育考试。我觉得平常的成绩需要占到高考录取因素一定的比例,这也是比较适合学生的全面学习发展。国外大学就是这样,不 光看高考成绩的一时发挥,还要看他平时在中学最后三年的一贯成绩,综合考量。

  第三,建议录取学生还要看他的社会活动和公益活动的参与情况,包括在校园活动。我觉得我们现在教育基本是一个应 试的教育,完全是培养学生考试,从小学开始就是围着高考转。那么这种制度对学生的综合能力的培养,社会能力的培养,社交能力的培养都是非常不利的。举例来 讲,像我女儿她要报考一流学校,除了要看她的学习成绩,还要看她是否做很多的社会活动或公益活动,比如她去养老院帮助老人做很多事,这是学校规定的,必须 达到做公益工作有多少小时。还有另外一个她也到社区帮忙,比如在流浪狗中心,帮这些丢失的狗溜狗,或者参加校外例如模拟联合国的辩论的社会活动等等。这个 公益和社会活动占掉她不少时间,但在考大学考虑这些公益或社会活动时占了很大一个比重,这个方面实际上也是录取学生上大学的参考,非常重要,它培养学生的 公益心和与人打交道的实践能力。

  第四个建议就是高考录取学生需要有几份推荐信。比如说学校教师、社会实践机构或当地知名人士的推荐信。这些推荐 信要有公信力,不能砸自己的信誉和牌子,这些推荐信也是一个参考的方面,可以让大学从不同的角度来了解学生,不光是他的成绩,他还有各方面的推荐信,可以 全方位的掌握学生的情况。老师不可能给每个学生都写一样的信,这样就可以反映学生不同的个性和特点。

  第五个建议就是让学生自己填写上不同大学申请表和为什么要上大学作一篇文章,或者是完成所申请学校的作文命题。 你在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你还要作文,比如说为什么你要上哈佛、你为什么要考哥伦比亚或者你为什么要考北大或者清华,你要谈你高考的志愿,你为什么这么做? 这实际上是一篇高考作文,可以是开卷的。中国的科举制度实际上也就是一篇文章,注重作文可以考察学生的理解力和有没有独特的个性、新颖性和创新性。这也是 国外大学录取学生很重要的一方面。另外,报考可以先填学校志愿,可以不受报考学校数量限制,还有应该取消地区分数的歧视。

  第六个建议就是高考还应当有面试,特别是一流的学校。不论是学校自己面试,委托所在地校友面试,或者电话甚至网 上面试也好,面试实际上是考察学生很重要的一环,就像工作面试一样不能或缺。几十年前中国人工作不用面试,今天市场经济了找工作就要面试,为什么今天上大 学就不面试了呢?没有跟上时代的发展。我们有些学生,甚至是高考状元,只善于考试,完全没有表达能力,这样的人才是无法适应未来人才需要的。

  总的来说,我认为文理分科可以取消,而首要的是高考制度在今天已经到了一个需要考虑改革的时候了,如果采用这上 述六种综合录取大学生的选拔方式,这是一个比较人性化的高考高考制度,它涵盖了6个方面,可以录取更多真正的综合素质全面发展的人才。当然,对于贫困和偏 远地区和农村学生的高考,还应该在政策上有所倾斜,比如说可以予以加分的照顾,以弥补他们所处的不利环境,而这种优分政策不应继续给予发达地区的考生,这 样来保障高考制度改革的公正性。

  这种高考的改革改革包括了简化的语文和数学标准考试,一年数次;学生在学校的平常成绩;学生参与社会公益的活动 的情况;老师的推荐信参考;高考申请表和作文;还有一个最终的面试。它一共有六个方面的综合考量,完全胜过那中国目前高考就是关起门来考两天,然后一考定 终生,赌注太大了,这个制度可以说有些残酷或者说不太人道。我们现在已经有这个改变的条件,互联网和通讯交通等都不是几十年前的状况,以前是因为没有这个 条件,可能我们做不到,现在我觉得社会的诚信也逐步在建立,学校的自主招生权也逐步在扩大,我们也可以通过高考录取这个过程来推动中国的诚信建设,加强监 管,给予大学更多的自主权,让大学之间展开竞争,包括招生的方式,其实可以从这个角度上不断扩大和深化改革我们的高考制度,改变我们的文理分科的不利局 面。

  目前中国的高考制度我认为培养创新型人才不够,我们在科学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我们目前培养 出来人才还是一大批特别善于考试的学生。我感觉中国的中小学生实际上是非常可怜的,从小就背着越来越沉重的书包,从小学到中学每天都有写不完的作业,假期 没有太多的课余生活,否则你就会名落孙山。从另一方面来讲,中国的大学体制也应该改变,应该允许多种形式办学、中外结合的办学和民办私立教育。这样大学体 制多样化了,哪怕有几个试点,学校也要照顾到自己的声誉和未来产品的质量,会尽量杜绝人情办学等现象,这也涉及到办学自主权的改革,有利于素质教育和出创 新型人才。

  过去的2008年中国已经有了20多万学生出国留学,创历史新高,甚至成千上万学生跑到香港澳门读书,台湾也要 开放大陆学生来台留学,今年,随着人民币的升值和美元英镑加元澳币等国外货币大幅贬值,出国人数会再创新高,而这中间出国的中学生会越来越多,很多人是在 用脚对国内高考制度投票。如果我们的文理分科不改革,高考制度不改变,中国学生大量流失的局面还会更多。

  中国要在2020年建设成为一个创新型的国家,我们需要培养大量的创新型的人才,我觉得培养创新人才的根本就在 教育制度改革,再深一层核心就是我们高考制度的改革,就在我们中小学的选拔机制和培养方向上。我们是鼓励应试人才,还是创新型的人才,这个可能是我们教育 改革关键所在。我们高考制度如果不改进的话,我们很难培养出创新型人才,有很难培养出在今后30年也好或者60年也好在中国具有创新思维的人才。

  所以改革高考制度一个很关键的方面就是要改革我们招生的思路,或者说这种一考定终生的制度需要改革。因此如果把 一考定终生的制度逐步改革成这种从六个方面全面考核学生的新制度,从一个只看高考成绩,改为看六个方面,用六个指标来衡量的话,我觉得这就会对我们的学生 学习方式有一个大的改变,整个学生围绕高考为中心的这种培养方式也会有逆转,文理也不用分科了,简化了,学生高考负担减轻了,中国的学生学习水平和质量及 创新型的思维会都有一个很大的发展。当然,这还涉及到高校自主招生的改革,特别是中国教育制度体制的改革的配套,所以我想改革高考制度和文理分科改革,最 终是教育体制的改革,势在必行了。

  (中国与全球化智库主任   王辉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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